原作：Steven Savile

翻译：1024

Forty-three

(相关资料图)

“火。”

唯有这一个字眼儿从通讯中传来，模糊得吓人。

阶梯顶好像还远着呢。

每一块肌肉都火辣辣的。“什么？你说么格蕾丝？”

但格蕾丝不在了，命运让他听见了这个词，现在又让这个词在静默中嘲笑他。“格蕾丝，说话。”

无人应答，德沃罗加快了攀爬，向上迈的每一步都在挣扎。他都不知道如何做到。爬上顶端简直要累死人。防护服内稀薄的空气让他的呼吸伴随着疼痛。不过他仍然拥有一步步向上爬，不低头的力量。他的思维在与马哈拉克连接后的残留图景中漫游，令他无所适从。好像他不是单纯在思考，而是可以透过目镜看见死去外星人们的面容。

“快点，快点，快点。”他没有尝试和格蕾丝说话，也没有自责。念经一般单调地重复着这句话，直到燃烧着他小小气瓶中剩余的珍贵氧气走完最后几步。

登顶后他蹲了下来。他无法控制，双腿自行放弃了抵抗。

艾米莉亚已经走远了。

他久久无法言语。

最后他缓过气来，又一次呼唤AI的名字：“格蕾丝？格蕾丝？”

沉默。

“听见我说话吗？”

他转身向倒金字塔状的阶梯下望去，众人正簇拥着躺在简易担架上的马哈拉克从黑暗中逐渐现身。蛛形侦察机紧随着他们笨拙的脚步。他关掉了头部显示，因为一层接一层的窗口令人目不暇接。他望向来时的路。最好的情况下，他仍有十五分钟的氧气以供当前强度的呼吸。他得尽快平静下来。

“格蕾丝？”

“有情况，”AI对他说道，听见她的声音真是太好了。无论她的人格系统多么先进，德沃罗都从未想到过机器人的声音也能如此令人安心，但好像这段时间总是充满了意外。

“什么情况？”

“联系不上你的这段时间有入侵者登船。状况已得到控制，但我们损失甚大。“

“你吓着我了，格蕾丝。“

一分钟的沉默后其他人也走进了无线电联系的范围。

“伤亡？”一个字，带有预设的问题。（1024：原文loaded question，应该是指预设了背景的提问，这里指德沃罗的问题里带有已经有伤亡的前提。）

“我们失去了八十九位船员，舰长。”

德沃罗闭上双眼。

他找不到字眼儿形容他的感受，消息毋庸置疑，又过于震撼人心。

“还好没有变得更糟。”她试图安慰她，不过并没有什么效果。

“发生什么了？完完整整地告诉我，格蕾丝。”

“那帮拾荒者肯定自废舰那就跟踪着我们了，并用某种方法在我们的尾迹之中匿踪。我们失去联系后他们方才现身。面对他们的进攻我们手无寸铁，像是砧板上的鱼肉。他们残杀了抵抗他们的每一个人。我很抱歉船长，舰上没有高级长官下命令的情况下我不知道怎么办，所以我把瓦里克长官放出来了。”

“做得好，格蕾丝。让瓦里克来和我说话。”

沉默。

一时间德沃罗以为他又一次失去了和格蕾丝的通讯，不过转念他便明白了她沉默的涵义。

“瓦里克长官将入侵者引到了植物园中，在那设下了陷阱。”

“他是不是死了？”

“他牺牲自己保护了剩下的船员。好消息是植物园中的火势已得到控制，但树林烧光了。业火之下一片焦土。”（1024：大丈夫为赎罪而亡，也算死得其所了。）

“谁和你在一块？迪尔康？”

“迪尔康长官和瓦里克长官在一起——”

“别告诉我他也牺牲了，”救活马哈拉克是他们唯一的机会，他想。

“没有，但他难以接受自己目睹的血肉磨坊。”

“所以他是在另一种意义上丢了魂了，”德沃罗说，明白现在其他人都能听见他了，“我们正在返回，我们在巨构里找着了一名幸存者，我要迪尔康的整个团队作好准备，我们需要奇迹。”

“包在我身上，”迪尔康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来，“只能这么做了。”